朱祁镇出了坤宁宫，王公公也立即跟了上去，竟不是走在朱祁镇的身后，而是与他并排而行。

“皇上，您别怪奴才多嘴，奴才瞧着方才皇后娘娘提到二小姐时那样慌张，只怕其中另有内情啊。”

“朕也有此感觉，不知王先生如何看待此事？”朱祁镇微微欠了身子，对王公公可谓毕恭毕敬，完全像是一个虚心的学生在请教先生学问。

“那日偶遇二小姐，虽然天色渐昏，但借着微光仍能看出那是位明艳佳人，民间有句话叫做娶妻娶德不娶色，太皇太后亦来自民间，岂会不知此言？”王公公态度谦和，语气俨然一位大儒。

朱祁镇缓缓点点头，显然是把王公公的话听进去了。

“这样看来，皇上当真是看上那位二小姐了？”王公公明知故问，朱祁镇还小的时候，他就已经陪在他身边了，只怕是要比朱祁镇肚子里的蛔虫都要了解他的心思，又岂会不知朱祁镇这会儿在想什么。

“王先生莫要这样说，那钱家的二小姐已经被母后相中，婚嫁自然是由母后做主，况且她还是皇后的亲妹妹，若是朕有意纳她为妃，虽不算是坏了规矩，但终究觉得不妥当。”令王公公意外的是，朱祁镇竟难得没有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

“是，皇上说得对。”王公公也不急，只是陪着笑脸连连点头称是，“皇上如今已然大婚，也终于亲政了，无论是奴才，还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对您说的都只是建议，您身为一国之君，理当事事有自己的见解才是正途。”

听闻此言，朱祁镇反倒态度谦卑了下来：“王先生陪伴朕长大，朕也始终视王先生为老师，老师的教导，学生自然要听取。”

二人一边说话一边前行，途径长安宫，朱祁镇突然顿住了脚步，转头又问王公公：“王先生，静慈仙师近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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