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虚言小心捧着香炉进屋，线香淡淡的远旷气味袅娜着飘起。

他几乎虔诚地跪地叩拜，才从那乌木匣子里小心翼翼取出那信来。

刚打开却是白纸一张，他一惊。就听到一个熟悉声音在室内里响起。

“汝何故留于人间。”

巫虚言压住激动兴奋，几乎颤抖着再叩首。

“我有一执念尚未了结，故留存于世间。”

“那你说！我现在就给你了结了！”

“吾愿再拜见雪辜陛下一面，当初赏识之恩，知己难得。唯诚恐万难。”

却是听到一声冷漠淡然的声音。

“吾当初见你一面，惊艳非常。羡于汝之风采，自信阔谈，大胆自省。所想空前绝后，立于自身而求独立，所思切实有据。况生而得天独厚，唯独尚未历世。璞玉未琢，纯然净质。”

“然此时，相对而立。吾失望透顶。若是吾当年赠语致使汝今，吾愿收回。”

……

“如何？”

颜云落送完信后，有些失魂落魄的回来。即使听到王二小问他，抬头定睛看了她好半晌才动了动。

“他死了。”

“就一封信？”

王二小虽然认为他非死不可，但其实也是不怎么下得去手。这才求雪辜的，可是……

“真的死了？他那个家伙诡计多端的又这么能忍……”

“够了！”

颜云落忽的一喝，王二小吓得一哆嗦。

“够了。”

他软了语气慢慢扶着墙坐下。

“你……怎么了？被吓到了吗？还是可怜他？”

颜云落摇头又点头。

“我没看到他的样子，但是巫虚言以雪辜殿下为信仰。他遭受不幸，那段被神族奉为上宾的日子估计是他最后的倚仗念想。现在雪辜亲自否定了他，所有支撑他的执念尽数灰飞烟灭，他也万念俱灰吧。”

王二小揉揉脸，忽的决定让颜云落去可能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应该再去确定结果，巫虚言可怜但是也可恨。既然下手了就不能留情了。他可不是什么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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