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秋眉一个人在床上，一晃，就天黑了。

暮色已经笼罩整个房间，隔着窗户，外边的一切，都陷入一场朦胧中，形体不辨。

就在这暮色当中，程封鸾走了进来，站在方秋眉身边，轻轻地说：“你的牙齿不好用，今天晚上做的是山药丸子，很柔软的羊肉馅儿，打碎了和山药一起过油，又煨在羊肉汤里，应该口味很好，待会来吃着试试，不行的话，我再给你做别的。”

程封鸾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方秋眉，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就走出房间了。

没过多久，陈思戎便走了进来：“姐，天黑了，吃饭喽！我妈今晚做了好吃，你这么久没有好好吃东西了，今晚肯定要多吃一点才好。”

方秋眉挪下床，穿上鞋子，站了起来，笑着问：“你说，我是不是需要夸一夸姨妈呀？”

“当然，夸一夸，她就会很高兴了嘛！”陈思戎搀着方秋眉的手臂，很爽快地接下去说，一边说，一边扶着往前，“你这么久没好好吃东西，夸一声好吃，再正常不过，一点也不会显得你是刻意夸的呀！”

“嗯，待会儿，我努力试试！”看着陈思戎一脸的期待，方秋眉答应夸夸姨妈。

。。

到了餐厅，程封鸾已经把饭食端到桌上，陈遥焾早已经在座，陈思戎和陈月安一起，陪着方秋眉落了座。

看着饭碗中在羊肉汤里安安静静呆着的山药丸子，方秋眉忽然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方秋眉想起程封鸾给她煲过的几次汤。

刚到那会儿，因为手术，程封鸾这样煲了浓浓的汤，在床上一勺一勺地喂；

因为刘恩平的原因，精神全面崩溃，躺在医院里，程封鸾也是这样熬了汤，一勺一勺地喂着吃……

想着这些的时候，眼泪控制地流了出来，方秋眉悄悄地用手擦去，不想被发现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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