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亲眼所见的那场杀戮,爷爷还放在自己掌心却逐渐变凉的手,还有绿袖安静地躺在自己眼前一言不发的场景……
血,血,全是血……
那么红,那么艳,像是长江之水般,没有尽头,也没有止境,就这样一路蜿蜒着流下。血花跳跃带起的声音,竟然也跟水声是一样清脆的……
沈霏虞是在春菊惊呼声中醒来的,春菊手里拿着湿了水的毛巾,替沈霏虞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额头,担忧地道:“对不起,是春菊太贪睡了,晚上竟然没有进来查看您身体是否痊愈。”
“我不碍事。”沈霏虞从春菊手里接过毛巾,凉凉的,让她本来有些湿润的手顿时也跟着凉爽起来。眼睛习惯性地瞟向窗户那边,禁不住问道:“昨夜里,可有什么动静?”
春菊只当沈霏虞是在关心慕容墨有没有过来,当下扁了扁嘴道:“太子也真奇怪,明明昨夜都来您房里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往外面一站,也没说一句便离开了。”
“是吗?”沈霏虞淡淡地应道,心里却有失望在蔓延开来。既然来了,为何都要离开呢?难道说,真的是自己这副病身子,惹人嫌弃了不成。沈霏虞挣扎着起身,尽力笑道:“春菊,服侍我起来梳洗吧,我想去后花园走走。”
春菊见沈霏虞这样说,心里十分高兴,忙双手搀扶了沈霏虞下榻,一边劝道:“太子妃想着去外面走走,这样是最好不过了。只是您眼下身体还病着,得先瞧了太医才是。奴婢已经让竹心去跟太子说了,估摸着一会太子便会过来了。您便先等着,让奴婢给您梳洗好,然后等太医瞧了,再安心地去走走吧。”
“先梳洗着吧。”沈霏虞淡淡地道,昨夜的事,让她的心现在都是悬着的。也没什么心思,却说太多话,便全都依着春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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