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她面子，叫她声姐姐，事事以她为尊。她倒真当自己是这东宫的女主人了，对我说起话，这般地踩落嘲讽！我辛辛苦苦地给她写了那么多资料，为她奔波，她还反过来讥笑我衣衫不整毁了妆容。”芙蓉在凳子上坐下，拍了拍桌子恨恨地道。

兰儿这次没有出言阻止芙蓉，她也觉得沈霏虞最后一句话就是这个意思。再说，沈霏虞最近风头实在过甚，完全盖过了芙蓉的风头，十足一个东宫的镇宫之宝。这也让兰儿对沈霏虞多生了一分抱怨之心。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你跌倒了别人会过来给你补上几脚，你往高处爬了别人会嫉妒你会试图把你拽下来。

横竖，不管你活得失败还是漂亮，总免不了有一大群人要与你为敌。

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不去努力地让自己活得更漂亮些呢。

沈霏虞就是凭着这样的心态，一步步地忍受着那些屈辱，带着笑往前走的。春菊对着镜子为沈霏虞拆妆时，感叹道：“太子妃，奴婢还记得你从前刚进宫那会，眼神看起来十分柔软。现在，倒有了几分凌厉的感觉了。”

“那是从前好，还是现在好呢？”沈霏虞笑着问道，视线从镜子里的自己的脸上流转过，果然从眉目之间能隐约窥见自己的改变。看来，性格的转变，竟也能从容貌上体现出来。

春菊歪着头想了想，道：“奴婢觉得还是现在好。您刚进宫那会，许就是因为性子太软了，让人觉得是可以随意揉捏的软柿子，宫里上上下下除了……宫里上上下下地没几个人是敬重您的，个个都说着您的风凉话。”

绿袖两个字到了嘴边，春菊又咽了下去。

沈霏虞其实是明白春菊没有说完的话当中包含怎样的信息，但是明白又如何，不过是徒增伤悲而已。沈霏虞已经受够了喜欢悲秋伤月的自己，她不想再在别人面前轻易地将自己软弱的一面表现出来，故而也只当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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