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杭州是东南第一城，那江宁府比起杭州对于兵家而言那是更为重要的。从溧阳赶去江宁，耗费一天即可到达。江宁府距离扬州不远，向承年到了江宁便自觉这耳朵舒畅了不少。两旁人说的话他都能听懂，不像在浙江，那边人说的他还得猜上几分。

“原来这就是金陵。”辛长年看向车窗外头，他们正走在大街上，这沿街的商铺大多以吃食为主。再往前走，就是秦淮河，一条河的两边停靠着的都是花船。大概是过了申时，到了河上做生意的时候，桥上岸边站着的都是花娘。

赵玲珑向外头看了一眼，瞥到辛长年，没有好口气的说：“这外头的庸脂俗粉你是看上眼了？”她这话里头的醋意是满满当当的。

“不，我是在看金陵城里的秦淮河。”画舫在这条艳河内来往出穿梭，里头的客人上船下岸，所谓的文人骚客也有风流韵事。他收回视线，嘴角轻挑，挑眉瞧了一眼赵玲珑，笑说：“如今大宋是风雨摇曳，四周多是狼子野心的外族。可这儿一片祥和，照样歌舞升平。看这宾客满堂，个个手中折扇轻摆，嘴中说的，笔下写的都是忧国忧民，可他们眼前看的都是如花美眷，口中喝的都是上等琼浆。若是真的让这些人上前线抛头颅洒热血，那还真没几个人愿意。”

赵玲珑一边听他说，一边向外头瞧去。这画舫外的街上多以书局为主，书局里的人出来后，三三两两结伴相邀去画舫，画舫里的人上了岸也会去书局。她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啧啧说道：“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不也是这样的嘛？江宁府离京城虽远，可却是江南道的首府，这幅模样真是一点儿也不违和。”就像是王宰相那样的，只会变着法儿寻奇珍异宝来讨皇帝欢心，真是论起国事，一个个都只有误国的能耐。想到此，她问辛长年，“你父亲是将军，上阵杀敌的自然不一般。你当真是一点儿他的事情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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