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自从得知新皇登基的事情后便几日不能安睡,他思虑自己守着荆襄防线将中原最中心的位置给牢牢把持住,可这四周都是要起义的藩王,他就算是守着又有什么用处?四面楚歌的困局不过是朝夕之间。深夜,他嘱咐自家孙子到书房详谈,心中的思虑着实太重,一不留神丢城失地不说,全家老小的命和名声那可都得结束。
赵基成让婢女煮了一碗安神汤给他,他亲自端着去书房见爷爷。推开门之时,他见武王站在房内悬挂了一面墙大的地势图前,满面都是愁容。他轻手轻脚进去,用后脚跟悄悄将门带上。“爷爷,多日劳累喝一碗安神汤好睡的安稳。”他将汤放在桌案上,轻声说道。
武王悠悠长叹,他金戈铁马一生,没想到在知天命的年纪却要赌上自己一族的全部身家性命。他看着大宋的疆域,曾经是那样的绵延辽阔。“孙子,你可曾后悔?”
“我后悔什么?”赵基成顺着武王的目光看向那副巨大的地势图,他笑了,“爷爷后悔吗?”他反问道。不等武王回答,他便说:“爷爷不后悔,那孙子我也不后悔。这大半个天下是您带着兵打下来的,您不图皇权也不图那位置,可却都让那昏庸的皇帝糟蹋的干净。孙子不后悔,孙子我心疼您,恨他不珍惜这用无数人命打下的江山。”
说是这个理儿,可归根结底最后还是走到了夺位的这条路,更何况这是一条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决不能回头的死路。武王转头看自己这年轻气盛的孙子,他哈哈一笑,指着他说:“有魄力,像我年轻时候那会儿。天不怕,地不怕,只要是认准的就拼了命的往前冲。”
赵基成低头轻笑,他深知这年头不作为那就是等着人来取命,若是干成了就是天下至尊。谁不爱那个位置,谁不想体会一把那种至高无上的滋味?他舀了一碗汤端到武王面前,说:“孙子可比不上爷爷您,您是打天下的大将军。我是后生,要学的那可真是太多了。孙子听父亲说您这几日休息的不好,我就让人做了安神汤给您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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