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元恺和他的家人一共三十余口，被官兵带着手铐脚镣排成一队往边关走去。

路途遥远，只是走了几天手上脚上就被蹭出深深的印子。

途中不时传来啜泣声，官兵的骂声随即而至。吓得发出声音的人立刻闭上了嘴，有多少委屈都只能随着眼泪咽下肚里。

前面要进入一片树林，扭曲的小道蜿蜒曲折看不见出路还有多远，天色即将暗下来，树林显得有几分幽深。

领头的官兵看了看天，抬头思量片刻后说道：“马上天要黑了，这里地面都是黄沙，进林后找一处空旷的地方休息明天再出发。树林里都看好了啊，别让这些犯人趁机逃跑了。”

一行人慢慢向林中走去，一阵大风刮来树木发出沙沙的响声，前面的人已经走进林子里了，后面的人却被吹了一身的沙子。一个士兵忍不住骂了起来，大声催促着快走快走。

向前走了一段路以后，很快出现了一片空地，那名叫朱强的领头官兵大声喊道：“就在这休息，停下吧，你们两个去拾点柴火来，防止晚上有什么野兽闯过来。”他用手指了两个人，他们领命干活去了。

施元恺扶着年迈的母亲靠做在树上，老夫人年老体衰，坐下后闭上眼睛休息起来。施元恺看着家人受自己牵连眼中盛满了泪水。

老夫人休息了一会睁开眼睛看见施元恺如此模样开口道：“不必如此，自古伴君如伴虎，谁也不知道哪天会发生什么，只要你不后悔我就不后悔，你的坚持就是我的坚持。”

“娘……”施元恺说不出话来，眼泪已经流满脸庞。

火点燃以后，林子里亮了很多。一人分了一块冷硬的馒头就着冷水喝，虽有抱怨也只能吞了下去。

朱强也不过是多吃了几个馒头罢了，忍不住骂道：“真倒霉，边关这么远什么时候才能到。跟着你们一点好处也捞不到，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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