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经历过今夜，也许洛南卿还不能明确地给出答案。

但今夜种种过后，那些缠绕住他身心的绳索，根根断裂。

他清清楚楚地听到内心的声音在告诉自己，不甘心。

被安排好的人生，有何意义？

不能遵从本心的将来，有何快乐可言？

元逸飞说得对，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洛南卿在内心下了个决定，从今以后，他要为自己活过一次。

元逸飞不知这人经历了什么，双眼突然亮起来，耀眼夺目。

不过这样子，没那么老气沉沉，才有点他们少年模样。

江边夜风重，宁毓初见太子老兄面色虚弱，当即护送他回下榻的地方。

屋内暖炉燃起，手里是皇弟塞过来的汤婆子，宁其湛看向那叮嘱着随从煎药备水的人，有些哭笑不得。

这人，是把他当成是小孩般对待了。

“毓初，你别忙活，先过来坐，让皇兄好好看看你。”

宁毓初仔细交代完后，才应了声走回来，在他面前落座，配合地坐在明亮处，笑嘻嘻道：“让你看，看能不能看出朵花来。”

方才还是正经严肃的样子，转眼到他面前就又是泼皮无赖样。

但宁其湛还是就着这明亮的灯火，认认真真打量起来，眸底渐渐堆簇起心疼：“你黑了，也瘦了。”

宁毓初噗嗤一乐：“皇兄，你这老父亲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我是黑了，但身子更健康了，瘦是瘦了点，但那以前不是虚胖吗？不信你看，我的肌肉是不是很结实？”

宁其湛方才那番感慨被他给逗得破功了，不得不道：“身板的确厚实多了，而且精神气比以前好。”

以前他成日遛马斗鸡，作息不正常，又大鱼大肉地吃，要不是身子底子好，早就被掏空了。

宁毓初得意了会后，眸色渐渐凝起来：“皇兄，你倒是真的瘦了很多，是不是这段时日太过操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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