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元气探出，汇入姚老道的胸膛之中，他的身体才逐渐平复下来。

每一次突破，都兼具着大风险。

三百年来，为什么只有新武祖王越成就显圣？

除了元气稀薄，难以达到那种瓶颈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炼气士们缺乏破境的勇气。

成功则罢，更进一步。

但若是失败，便会身负重创，灵魂与肉身皆受大损伤，甚至一生都不再有成就显圣的机会。

“呼呼~”

姚老道粗喘一口气，将身体浊气排空，意识渐渐清明起来。

缓缓睁开双眼，望着吴狄苦笑道：“好徒儿，若不是你，为师今日便要坐化于玉皇山。”

吴狄源源不断的修复着姚老道的身体，五脏俱损，六腑皆伤，若不是自己本质高绝，也只能为他续命而已。

“师父，你为何这般焦急，而今虫洞泄露元气过来，慢慢积蓄，您必能成就显圣，何必急在一时。”

玉皇山巍峨煌煌，大日高照。

屋内一片沉寂。

良久，姚老道才摇头道：“为师无能啊，既救不了你，也救不了你师兄，更救不了这天下。”

单薄的身体站起，打开门迎着大日驱散的薄暮，云雾浩荡间竟生一种落魄。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而今大劫将至，为师却不能不做些什么！”

吴狄望着老道孑然的背影，讶然道：“师父，您的相术也到天地境，亦看出举世破败之相。”

姚老道学究百家，相术风水亦超凡脱俗，虽未修成千般智慧轮，亦能观天地大势，察日月玄机。

“天人五衰之相，道门历史中也只记载出现过一次，天崩圣陨，便是修成玄牝道体的一位老祖，也在浩劫中羽化。”

天人五衰，即天地人神魔一切陷入寿尽将死的厄运中，无人可逃，仙亦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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