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轻人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行将朽木的老人，他的寿命非常的长，对生老病死应该没什么概念。可谁又能真正的漠视一个生命的离去呢？人类看到树木凋零、蝼蚁去命也会感慨一番，更何况他面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而眼前这个老人，原本也没有多少时日了，可偏偏现在，他必须要让这个老人在痛苦中死去。这是何等的残忍和令人愤怒。

这个年轻人想说点什么，让自己不那么狼狈，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杀死眼前这个比他小非常非常非常多的老人……

他原本没有理由，没有必要，也没有权利杀死这位老人，可现实的无奈，将他逼到了眼前这难堪的境地。

似乎是看到了眼前之人的犹豫，老人笑了笑说道：“你下不了手？或者说是在怜悯我这个糟老头？”

听到老人那坦荡且轻松的话语，年轻人有点疑惑，也有点吃惊的抬起头来。他杀过人，可他杀过的人里面，这为老人是最洒脱，最放松的。

这不是那种眼看活命无望之后的自暴自弃，那样的场面他见过，那些人看似不把死当一回事，可实际上内心里却无比的惧怕，而眼前这个老人不一样，他是真的不把死亡当成一回事。

“不用怀疑，年轻人，早在你杀死其他人的时候，我就已经预感到我的死亡已经不远了。只是我不理解为什么要杀害戴安娜？马克、埃尔罗、安东尼、马克修斯、还有那位始终满怀愧疚的亚尔特，他们都有责任，包括我，我们死是理所应当，就当是还债了，可为什么会有戴安娜？她是……”

说到这里，老人似乎有点卡壳了。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呵呵，也是，她毕竟也参与了……算了，算了，多说无益，多说无益。就让这件事在我这里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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