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的，是她令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是她导致他们安宁的家园成为喧嚣残酷的战场。

一切罪恶的根源都是她。

“殿下……”

君权神授，皇权至上的观念深入人心，因此哪怕人们心中再不满，也不敢一下子发作出来。至少，没人愿意当挑战权威的第一人。

但毕竟民愤正盛，百姓们看白琉璃身边只有一个人，而且现在除了北盛国外，其他国家已经全都举起了反东和大旗，东和内部也是动荡不安，几乎所有从属小国也加入了叛军队伍。

看清局势后，人们就大胆多了。

“呸！还叫她殿下呢！我不认！”

“我也不认！”

“我们都不认！”

“因为她，咱东和出了多少事？以前我们东和是最繁荣富庶的国家，现在倒好，轮到她执政，咱们生活没有继续提高不说，反而还沦为最疾苦贫穷的国家！凭什么？凭什么我们还要认她！？”

“就是！白琉璃不配当咱们的殿下！”

“虽然你遭遇的那些事情我们也很同情你，但你沉浸其中愈发疯狂！杀了南睦国君赵盘不说，还不服辰月台的教导，叛逃辰月台！现在你又差点杀了西昌皇后，你……简直就是魔鬼！”

“我的家人都死了！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白琉璃，你还我儿子的命！”

“白琉璃，你不配为人！”

“……”

四周全是纷杂的声音，白琉璃站立在原地，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也不知道自己听了多久，越到后边人们说得越难听。

她的心在发冷，脸也发白。指尖微颤，冰冷得近乎麻木。

耳边最后响起的一声话语是“殿下……”，再后来耳畔只剩风声，再次回过神来时，她已身处一处城郊。

南宫轩带着白琉璃远离了面目狰狞的人群，停下来，站定，道：“殿下，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你明明也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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