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林慧秀眉微拧，眼角的褶皱又清晰几分，她犹豫着……明明早已做好了思想准备，却终究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她的心思顾漓都懂，小声说，“桥笙怕您一个人来受委屈，所以让我跟着，厉老太太喜欢艾米，对我也不厌烦，有我们在您身边，厉老太太说话还会客气些。”

纪林慧似乎觉得顾漓说的话在理，点点头，下车。

有保安过来拿了车钥匙，坐在驾驶座上跟着前方的大卡车往院子里去。

纪林慧站在厉氏大门前，认真打量着大门，双腿都有点儿发软。

她抬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眸子微微泛红，她已经是个极其能忍的人了，若是旁人，几十年后又从新回来，怕是早已泪眼朦胧了。

“妈。”顾漓轻轻唤了一声，纪林慧抽了下鼻翼，淡然的冲顾漓笑笑，“走吧。”

前方，不知道艾米做了什么，逗的厉老太太哈哈大笑，爽朗的声音隔着几十米远传到了顾漓和纪林慧耳朵里。

顾漓并不算十分讨厌厉老太太，若不是因为纪林慧，她可能还会十分喜欢厉老太太，慈祥又不势力。

不过也许她的认知只是片面，毕竟她和厉老太太接触不多。

艾米和厉老太太已经停下，扭头看着顾漓和纪林慧，像是在等他们，厉老太太为了讨重孙儿欢心，也耐着性子站在那儿等着。

“走快一点儿吧，她不喜欢等人。”

纪林慧嘴里的那个‘她’是指厉老太太。

“嗯。”顾漓点点头，加快了步伐，可是刚走没几步纪林慧突然又慢了下来，轻声说，“我也老了，不想在迎合别人的心意。”

顾漓明白，纪林慧的意思是现在她不想在刻意讨好厉老太太了，其实她的心思顾漓懂。

就像顾漓，当年嫁给程铭时明知道徐梅不喜欢她，却还是处处想着讨她欢心，但是如果现在还让她回到程家，怕是就没了当年的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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