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指他，阴魂不散也是指他。陆以诚内心的难受不会表现出来，那张脸早已饱经风霜，走遍千山万水，波澜不惊，坦荡自然。

“能让你刻骨铭心，我很荣幸。”陆以诚按了内线，请了急诊医生假扮的佣人，查看孟阡阡的情况。

急诊医生查看了心电监护，趁孟阡阡还不十分清醒的时候解掉了那些线，和护士一起扶孟阡阡回房休息。

他没有跟过去，独自在茶室待了一会，想了想日后自己面临的乱局，在脑海中梳理和规划。他重又变回那个冷血无情，冷静睿智，布局缜密的陆以诚。

仿佛那个温柔有情的陆以诚，从不曾存在。

他瞒天瞒地瞒山瞒海，把他对孟阡阡的感情瞒在了假象背后。他不允许任何人用孟阡阡来威胁他，即使是老夫人，也不行。

***

陆一凡压根不知道晚上发生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他想了一整个晚上自己该选什么路。

至少找一个突破口。

因为他是实习生，公司没有为他配电脑，陆一凡带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继续穿上小衬衫和西裤，像个小大人一样跟着父亲的车回公司。

陆以诚调侃道：“昨天说要自己搭公交车去上班？怎么今儿改变主意了？”

被爸爸调侃，陆一凡脸上有些不自然，但他努力保持从容：“不管我坐不坐您的车，在大家眼里我都是靠您的关系进去的太子爷，坐与不坐不是重点，我能做出什么改变才是关键。”

陆以诚赞赏地拍拍陆一凡的小脑袋，大力地揉了揉他纹丝不乱的板寸，他见陆一凡的衣着十分不苟，正如他十几年如一日，衬衫西装皮鞋，黑白灰墨兰，再无其他颜色，他内心怜惜自己的儿子，陆一凡很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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