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好心被墨修当成了驴肝肺之后，搞得王怡宁现在也不太敢跟他说话了。

飞机上，两个人坐在一排，他坐在外侧，她坐在靠窗户的地方，也不能玩手机，她觉得有些无聊，转过头看天上的云彩，看了半天也腻味了。

侧过头，墨修正靠在椅子上面，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双唇紧闭着，一语不发。

从上飞机之后，他就一直保持着这种姿势……

“咳，墨修哥！上次的事情，我向你道歉，你别生气啊！”王怡宁小声道。

墨修眉眼微动，“没有生气，不必道歉！”

“呃，那你平时都喜欢吃些什么？说说看，到时候下飞机之后我可以带你去吃好吃的。”王怡宁想尽尽地主之谊。

“什么也不喜欢吃！”他淡淡地说道。

“呃……那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喜欢什么运动？网球啊，还是篮球？”王怡宁继续没事找事。

“不喜欢！”

“噢……你可以给我讲讲战场上的事情吗？”王怡宁一脸的好奇。

墨修的眸光略有些阴暗，脸色微变，战场……那铺天盖地的黄砂，满目荼毒的荒凉不毛之地，以及他从战友的断肢残臂之中爬出来的细节，他这辈子也不愿意去回忆，去触碰。

那里是地狱，是鲜血与肉躯的魔窟，是痛苦的深渊，都说战场可以磨砺一个男人的意志，其实并不是，相反的，它可以很彻底地摧毁一个人，从身体到灵魂，从善良到罪恶，从希望到绝望，在人性泯灭之后，活下去的都是行尸走肉。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消沉和痛苦，沙哑至极：“忘了！”

王怡宁感觉到自己完全是在拿热脸贴他的冷屁股，本来以为旅途有两个人，不会那么无趣，现在想跟墨修搭个讪也很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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