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红灯久久未歇，鲜艳夺目，反观一旁的几个人，脸色却无一不是青白。

“筱筱姐，您要不要休息一下，喝点儿东西也行啊？您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一身职业装的陶然捧着一杯奶茶，凑到椅子上双目失神的女人身边。

“筱筱姐，安安小姐会没事的，您别这……”

柳筱筱闻言，终于是有了动作，僵硬的转头，看向陶然，后者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再也吐不出半个字来。

“医生都不敢说的话，你脱口而出。”柳筱筱面容憔悴，原本精致的妆容已经有些凌乱了，身形单薄。

“筱筱姐，我……”陶然悻悻，有些无措，她只是想安慰一下的。

“我心情不好，麻烦你闭嘴。”柳筱筱脸上只有一片冷意，语气更是如此。

“筱……”

陶然闭嘴了，提着奶茶去了角落里。

一旁靠在墙上的张意瞥了眼，兀自垂下了眸子，没过几分钟，就拿了陶然手上的奶茶，递给柳筱筱。

“老板，喝点儿吧，它热量高，补充体力也好，安安它她需要你。”

柳筱筱抬起头，看了眼蹲在她身前的人，没有说话。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氤氲着湿气。

“姐姐，死了。”柳筱筱张了张嘴，喉咙发涩。

“我知道。”

“舅舅家的人，一个都没有了。”

“我知道。”

“你不知道！”柳筱筱眼泪一下子滚落，脸上忽然浮现的笑，却让人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情绪。

“他们，都是因我而死……”

柳筱筱这几个字，砸在几个人的心口上，沉重，无措。

陶然兀自抱紧了胳膊，只觉得她看到了当年的柳筱筱。

当年，已经疯了的柳筱筱。

柳筱筱看着张意愕然的样子，扭过头去，直愣愣盯着手术室大门。

可不是因她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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