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公主端着糕点来到书房，大将军这一日，又是未食任何东西。

当看到大将军怔怔然凝着那副画时，她静默于一边，未发一言。

那是女君年轻时的画，刚是及笄之年，一支白玉簪子挽着柔顺的发丝。

许久，大将军才注意到立于他旁边的玥公主，玥公主腹部已明显隆起。他扶着玥公主缓缓坐在竹榻上。

玥公主眸角早已润湿，嗫喏好一会儿，终是低咽道：“你怪我吗？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太一意孤行......当日若不是我逼着父皇故意下战书......”

说完，玥公主顿觉多日来，压在心头的巨石，轰然碎裂。

那种快濒临窒息的感觉，快让她受不下去了，现在，终于可以在胸腔里放入一点空气。

不论大将军会如何回答，她终是说出了她存在心里许久，一直以来想要说的话，她要认了她的错。是她拆散了他们的姻缘。

大将军凤眸幽深，轻轻拥公主入怀。

“玥儿，你已是我的妻子，你我亦有了孩子。就不要再论对与错......”

“可是我......”

“玥儿，非要论错，那么，错在我。”

大将军声线里是极力压抑的情绪，是无法言说的伤。

这一辈子，隐忍着顾全大局。究竟是对是错？

那日，在皇上将玉儿指婚给四皇子时，如果他强行反对，以他大将军之势力，或许可为红颜一搏。

那日，若是在他们回京时，他去直接面见皇上，以他在军中的威望，或许可博得红颜。

那日，若是他和玉儿一起坚持，坚持到大婚后再出征，或许与玉儿就有了一生一世。

......

他有很多机会，却有更多的顾忌，他和她，终究不能为自己而活，彼此心里不能只装着彼此，还要腾出位置，装着这江山和天下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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