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影像，甚至是他人的眼睛，都比不上自己真切地站在这里，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现在大约是春天，阳光不算热烈，植物在抽新芽，空气里却没有雨后的土腥气。

高耸的围墙将泥土挡在了基地外，风也不怎么吹的进来。基地上方没有遮蔽物，不像以前的安全区，整个区域都被严密地封锁起来，不见阳光，不见曦月，也不见雨雪。

地下或许是更安全的地方，但那终究只是抵抗的时间长短之差，要实行地下休眠的计划，就不能让外星人发现他们有向地下转移的征兆。

无论是云知还，还是现在占用云知还身体的宁欠瑾，都很久没有看见过阳光了。

上个任务结束之后，她在混沌秩序所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宁欠瑾找了个照不到太阳的屋顶，让叱将她带上去，又把叱赶回去帮容恣意的忙了。

“淇单，之前的所长是不是就是这样放弃混沌秩序所的。”

熟悉的声音好一会才响起。

【我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真正见过前所长。】

宁欠瑾换了个问题：“那你觉得，易扶迟为什么能坚持得下去。”

这一回，淇单的声音里参了些迷茫。

【我觉得，他好像有什么牵挂在所里。】

这个她知道，易扶迟的牵挂，是他弟弟吧。

可是混沌秩序所没有闲人，没有代理所长一职的易扶迟已经是个特殊的存在了，她并没有找到所里第二个像易扶迟一样没有职务的人。

或许易扶迟能够坚持下去的原因还有，他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纯粹的人。

就连以老所长一缕魂而生的她，都谈不上纯粹，更何况肉体凡胎的易扶迟。

宁欠瑾在屋顶上坐下来，抱住自己的腿，视线不知道落在何方。

不远处的空地上，容归辞抬起头，看向坐在屋顶上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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