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炜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的地方。

他恨透了父亲从小给他灌输的留清卖洋思想，迂腐的跟个泡过墨水的老木头，时刻全身都烂坏了。

比起书袋子，钱比什么都有用多了。

陆庭炜什么也没说，嘴角裂开了一条大缝，一直喊着自己没错。他满脑子里都旋转着自己生前的走马灯，一桩桩一件件都叫人觉得虚伪透了。

何昕如看着疯狗一样的陆庭炜，无话可说。

如果自家父母看见这个他们天天在亲戚面前夸耀的书生是个这样黑心的人，不知道会不会气到医院里一命呜呼了去。

想到这里，她那颗脆弱的神经已经往全身上下蔓延开来。是的，女人不会一直糊涂，聪明了也就开始学会了联想。

她仿佛看见自己哥哥被陆庭炜掐的快要昏死过去，而自己就跟个帮凶一样冷落着哥哥，怪罪着他说的那些话，甚至一心想要把哥哥往杀人犯身边推去！

说到底，她也是糊涂了半辈子！

何昕如越想越气，身体也跟着脑子一样起了反应，抬脚就向陆庭炜踢了过去。这双一贯被他看不上的洋货高跟鞋，此刻恰到好处的戳穿了渣男的小腿肚，溅起了一片鲜血。

“陆庭炜，你个黑心的东西！活该你这样，我们没完！”

“你个贱妇！跟那个女人一样！”

酒精致兴的成分刺激了陆庭炜的大脑，他看着面前的人，仿佛每一个都是来找他冤魂锁命的陈梦君。

这个一直温和知礼的老书生，此刻长衫挂在腰间，露出一双摩登似的皮鞋，嘴里不干不净的大骂着陈梦君。

“他疯了。”

幸川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但是语气不再如往常一样温柔。何昕如听着哥哥斩钉截铁的语气，刚才蓄势待发的怒气突然都跟消散了一般，只剩下眼角的泪水流不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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