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陷入阴冷而又死沉的寂静。

秦书临一动也不动，并没有因为顾长盛的话激动。

顾长盛很意外，但凡一个男人，若是听到了妻子不忠于自己，怎么说也会暴跳如雷，但是秦书临却很镇定，镇定到让他觉得奇怪。

长久的沉默后，秦书临终于开了口，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她说那是我的孩子，那就是我的孩子。”

顾长盛目光一窒，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换了个说辞，“这么说，你是无条件的信任她，那你为什么跟她离婚？”

秦书临眸光微微黯淡，有一瞬间的失神，但转瞬间便消失了，恢复了往日的淡漠。

顾长盛见秦书临不接他的话，忽然觉得没滋没味起来，这些年来的对姜玲的恨意，一点点渗透在姜小曲的身上，以及她的孩子身上，仇是报了，心底却无比的空虚。

他以为，秦书临跟姜小曲离婚，就是怀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可现在看秦书临对姜小曲的关注，以男人的角度来看，他仍旧对姜小曲一往情深，那又为什么离婚？

顾长盛的人生已经过了将近半辈子，却还是看不穿眼前的男人在想什么，三年前是如此，三年后亦是如此。

“你今天来干什么……”顾长盛摸不清秦书临的套路。

秦书临淡淡道，“我请了最好的律师，争取让你坐最久的牢，有什么遗言就说了吧。”

“……”顾长盛噎住了，要不是隔着栅栏，他真想揍秦书临。

好小子，够欠扁的。

-

翌日正式入秋，姜小曲送走了怨气深重的母亲，给她在郊区第二医院的附近买了一个平层小院子，也好方便姜玲照顾姜洋。

“好好照顾弟弟，我还有工作，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手机卡也给你办好了，”姜小曲千叮咛万嘱咐，转头对打扫阿姨道，“我母亲和弟弟就拜托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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