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之前她一直笃定害死姐姐的人就是娄煜，但是，大半年的相处，娄煜的为人她多少是清楚的。说实话，客观来讲还真不相信娄煜能做出这样的事。

特别是现在看到娄煜对于姐姐死后的一切安排，这息荣院院里里外外都是按照姐姐生前的喜好所布置，也看得出时时有人打扫，很干净整洁。若非皇上赐婚，大抵娄煜也不会这么快又结亲吧。

凌意欢一个人在屋里待了好半天，出来时天空又下起绵绵细雨，清冷的空气里掺杂着雨丝，还有泥土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院中娄煜撑了一把天青色竹节油纸伞，长身玉立，宝蓝色的毛领长袍衬得他身材越发宽大有力。他上前将凌意欢完全罩进伞中，瞧着她脸色有些发白，他道：“你没事吧？”

凌意欢确实有些难受，好像嗓子眼火辣辣的，她不太想说话，就只摇了摇头。

娄煜又道：“我让梧桐跟忍冬出去了，正好布置一下午饭，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让厨房那边准备。”

凌意欢仍是摇头，慢步行在雨中她道：“我这就回去了，不好留下用饭。”

“我还有事要跟你商量。”娄煜却道，他站定身体看着她略显苍白的面庞道，“等过完年，我们就成亲吧。”

凌意欢惊住了，抬头看向娄煜，他说得认真并不似作假。其实娄煜一直是个认真的人，这一点跟老爱开玩笑的杨宗恒是截然不同的，但凌意欢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说好……”

“我反悔了。”他轻轻打断她的话，立在这棵金光灿灿的银杏树下，风雨飘摇，空气里却有一股温热在慢慢弥漫。

“之前同意你的提议是因为很多事我还不知道，但现在我觉得那个提议不成熟。三年太长了，不仅中间变故太多，这于你于凌家也不利吧。”娄煜道，“你现在急切需要的是一个强有力的靠山，江家你应该一刻也不想待了吧，还有清宇要照顾，仅凭你一人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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