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梦想可以一生不变，一生为之拼搏。有的人，走到中途，预测着大致不变的终点会突然感到疲倦，想要换条路走。

也许不幸，他就是后者。

“自己去？要不要给你配个向导？”傅鸿柏把两人的面碗收走，泡到洗碗池。

他表哥说要出去走走，晚点直接去餐厅。这几天，表哥一直帮他忙分店的事，也没能出去好好玩，是他的过失。

“不用，别跟你姨学，那些个小姑娘你还是自个儿消受吧。野外生存都算小意思，我需要什么向导？”李海承泡了两杯茶，示意表弟先过来喝。

“有时候觉得你天生就是块军人的料，有时候又觉得你不太像军人。”傅鸿柏把碗泡了也不急着洗，受命回来坐着喝茶。

“怎么说？”

“气质吧。我上大学后就觉得，承哥你的气质很矛盾。既有军人的器宇轩昂，又有一种淡定文雅的气质，就像...该坐在茶馆里喝茶的先生。”

傅鸿柏绞尽脑汁搜索着词汇来形容他这位表哥的气质。

“你说的那是鹤发长须的老头儿。”李海承失笑，却明白表弟的意思。因为傅鸿柏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在部队的时候，老彭就经常这么说。

“我走了。”李海承放了杯子，从沙发扶手那儿提了外套。

“行，中午12点啊！小姑娘们可都等着呢！”傅鸿柏朝表哥离开的背影再次提醒。

李海承头也不回地摆摆手。

海承表哥跟他在分店忙了一个星期，刚毅沉稳的气质就迷倒了新招进来的员工，男女通杀。第一天就有员工偷偷问他：“傅总，这李哥是不是当过兵呀？贼帅！”

分店昨天开业，今天员工聚餐，就订在市区的一家餐馆。

李海承离开后，傅鸿柏洗了碗，又靠在沙发上仰躺了一会儿。双眼没有焦距地向上望，试图梳理这一个多月以来的离谱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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