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心里头想着，忍不住伸出大手，隔空轻轻描绘着夏宝麦的脸部轮廓，他神色复杂，但墨色的瞳孔中却是盛着柔情。

这张脸对他而言，是最精美的艺术品，他反复欣赏了十年，从未有过厌倦的时刻。

哪怕乌拉那拉宝麦让这张脸呆滞木讷刻板，他也未有一刻的不喜。

所以，他爱乌拉那拉宝麦吗？

这十年间，他很爱这张长到他心坎上的脸，但他爱乌拉那拉宝麦吗？

他以为乌拉那拉宝麦中意的是老三，所以故意对他装成一副木头桩子脑袋进水的样子，他不知道她幼年的压抑经历，也不知道她有着干净公正的灵魂。

过去十年，他完全误解了乌拉那拉宝麦，所以，他爱乌拉那拉宝麦吗？

……

……

至于这个夏宝麦，回想起她入住这个身子之后的种种，他墨色瞳孔中的柔情转为了迷茫，她所展现出来的，是她的真实性子吗？

她这几个月里，对他所展现出来的到底有几分真？

得不到答案，四爷将大手放下，又躺了回去，他黑眸盯着半空，薄唇微张，喊了一声，“小八？”

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小八赶紧哎了一声，“四爷找我有事儿？”

“你们那个任务，所谓的投一个好胎，是把晖儿送到一户好人家去？”四爷问。

“是，总部抹去他过往的记忆，然后把他送到一户好人家。”

“好人家好在哪里？”

“家世好，家风好，并且长期稳定，若是没有飞来横祸，那八成是一世富贵。”

“若是超额完成任务呢？”四爷又问。

“嗯？”

小八有点不明白。

“就是，完成夏宝麦的任务之后，还能再接任务好让他进入更好的人家吗？”四爷解释了一句。

“……你想的真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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