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梧树的神识中，响起了言芜的声音：“我要和她解了这血肉之牵绊。”

这声音沧桑而又沉着冷静，一点都不像是它记忆中的二傻子凤凰儿能发出的声音。

碧梧树心头震惊，只觉得这看起来很顺利的十世，对言芜来说，像是千锤百炼的的折磨，而如今，她好像终于才真正涅盘：“为何？”

“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能牵连于她。”

“你要做什么？”

“我，我要荡平仙灵界。”

以一己之力荡平这仙灵界。

哪怕她是天地祥瑞般的凤凰，也将受到天道反噬。

碧梧树有那么一瞬，以为自己听错。

可言芜却并没有犹豫。

她话落，伸手，将没有血肉的骷髅手放在小凤身上。

哪怕小凤在熟睡，可那惨烈的哭叫声还是惊彻天际。

言芜没有犹豫，没有片刻停留。

她听着这哭声，手上的动作却稳稳地在继续着。

连碧梧树听得不忍，想要阻止她。

言芜似乎料到它会这样做，虽然没有抬头，但声音在碧梧树的识海中响着：“我必须这样做。”

碧梧树的枝叶抖了一瞬后，回归平静。

言芜抽出了小凤的凤凰骨，毁了小凤的血肉，又重新为其锻骨塑肉。

她显然一早就想做这事情了，锻骨塑肉的这套术法，她做的行云流水，没有半分犹豫。

末了，她把小凤的凤凰骨交给碧梧树。

碧梧树问她：“阿芜，你经历了什么？”

“我想在这世间行善积德渡化众人，可世人不渡我。”

她低头，看着自己满手属于女儿的鲜血。

这森森白骨上沾着红色的血，在这电闪雷鸣中，是那么森冷诡异。

她轻笑了一声。

“小五。”她说：“我父母族人，他们都被封印在这深渊中，他们被你口中的魔天焱时时烧灼，生不如死，这所谓的仙灵上界，时刻以诸方下界功德灵气为养料，所谓的太平盛世，所谓的灵气充沛，都是移花接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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