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仁暂不知他人所感，只是沉浸于眼前的景象中。

很快，他眼前尽皆是墨蓝之色，待全部铺满之后，周围的一切景物突然极静转动，刚才那种水浪声再次响起，急速流动的水流从身边而过。

仔细感触，范仁发觉自己正在水中遨游。

正当他准备要查探一番的时候，身却不由己动，周身的水流突然急剧加速，只听砰的一声，他整个身子却是从水中激射而出，带起一片浪花。

随后无数道声响一同发出，一时间浪花无数。

范仁感受肢体躯干所反馈的触觉，自浪花飞过之后，他便暂时凌空，顺风乘御，呼啸于凌冽之中。

等到一切平稳之后，他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到了空中。

头顶遍布星辰挂映，远方斜月之下山脉长脊朦胧，已是夜间。

范仁低头一看，下方地面之上是一条自东向西而去的大河，就算在黑夜之中依旧是奔流不停，他刚才应该就是从那条河中飞出的。

身后略有些响动传出，他竭力偏转着头颅，这才将视线稍稍转向了后方。

只见入眼所及，数百道身影于身后高空影从云集，仔细观之，俱是头部如燕雀一般，黑色羽冠微鼓，短喙宽扁赤色，双眼鲜红，身影细长如游鱼，前身生黑色双翅，后部有背、腹、尾三鳍，通体无鳞有羽。

范仁诧异了一瞬，一个名称突然从脑海中划过，是“文鳐鱼”！

而此刻他也发现了自己已经化身为这众多文鳐鱼中的一条，其中不同的是，“他自己”似乎为鱼群首领。

就在范仁思索的片刻之中，鱼群于夜间飞行速度迅疾，刚刚远处的山脉已经俯在身下，静卧盘踞。

既已如此，他也没想到第一次飞行于空中，竟然会是以这种形式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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