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黎璃的眉头微不可见的一跳。

吴言的脸斑斑驳驳，面皮消失了一半，露出下面白色的虚无。

他依旧挂着完美无缺的温柔笑容，语气一如平常，像是根本不知道他身上的变化。

“你过来。”傅悠悠凝视着他：“哥哥，你来看看，我给你建的城，你喜欢吗？还记得小时候，我老追在你身后，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地方，你说喜欢都是植物的地方。

我特意修建了这座城市，左手是蝴蝶园，我收集了上千种的蝴蝶，右手是动物园，里面有各种珍禽异兽。”

“悠悠的心思我懂，我当然喜欢了。”破碎的吴言声音温柔，但黎璃却后背发凉，汗毛倒立。

“那就好，我这么多年的心思没有白费。”傅悠悠挽住吴言的手，头依偎在他的胸前，神情极为眷恋：“哥哥，爱你这么多年，有了今日，我便心满意足，别无所求，离开这里，我便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不管悠悠做什么，我都赞同。”碎片一块块从吴言身上脱落，他几乎变成了一个椭圆形的白色光团。

“那就好。”傅悠悠扬起脸，手指轻轻划过他的面庞，语气低沉中透露着一点轻松：“哥哥，再见。”

她手用力往前一送，吴言从高楼上跌落，像一根羽毛，越飘越远。

傅悠悠抓住栏杆，努力探出身子，想够到他的手，终颓然落下。

白光闪烁，世界逐渐被一团雾气吞没，傅悠悠深吸一口气：“黎璃，走吧。”

最后一个世界应当是吴言的世界，不知为何，黎璃并不想让他们一起，她只想独自前行。

“不用你说，这一定是傅敏的世界。”告别了她的世界，傅悠悠浑身都轻松下来，她充满好奇地打量着：“黑暗的赛博朋克风格，终日阴雨，灯红酒绿，颓废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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