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脑袋上的头发并不多，远远望去，就是个秃顶。

头发少也就罢了，他还用手不断地抓自己的头发，头顶上核桃大小的发髻终于坚持不住，散落下来。

他脸颊抽搐，拳头攥紧，牙咬得咯吱响。

他看起来有些焦虑。

但是当他低下头，嘴角竟然泛起一丝狡狯的笑意。

焦黄的眼珠猛往上翻，在各个山头上扫了一圈。

低沉声音道：“无尘，我们已经被发现了。”

“我知道。”黑衣女子压了压帷帽的帽檐。

她行走江湖时，给自己起了一个特殊的名字，叫衣无尘。她本来的姓，老李头知道，但她的名字，老李头也不知道。

这个黑衣少女，好像不是上次那个黑衣少女。她们只是衣服相同。

“你知道几个？”老李头冷笑。

衣无尘想了想，说：“要不我们先停一下？”

“停下来干什么？”老李头点燃烟袋：“不如把那东西放出来。”

衣无尘犹豫了一下，说：“万一……”

少女只说了两个字，老李头喑哑的声音响起，他说：“没有万一。你要相信李爷爷的判断。我这次来挖坟，本来也打算消停。咱们这么大的动作，怎么可能不引来人呢。”

衣无尘道：“既然李爷爷考虑过，为何还一定要干？”

老李头捏着拳头笑道：“我相信他们之间一定会爆发一场大战，到时候无论谁赢谁败，咱们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当然，我这个想法不能直接执行，否则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绽，谁也不会主动往火坑里跳。而且那帮藏在山里的人，他们本打算坐山观虎斗，现在你让他们下来跟虎斗，不那么容易。”

衣无尘嫣然一笑：“所以，我们现在可以撤了。”

老李头拍拍裤子上的灰尘：“让光头和道长留下来继续挖，我们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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