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寿在后世参观过的各国皇宫和古堡豪宅多如牛毛,所以此时哪怕走在庭院深深的赵国公府中,就只见来往仆役服色如一,行动整肃,屋舍俨然,他却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自始至终视若无睹,反而在心中饶有兴致地琢磨着阿六那点问题。
然而,齐良和邓呆就不一样了。两人是货真价实乡下出身,虽一个先后参加过县试和府试,一个已经在顺府衙做了一个多月吏,严格起来比张寿在京城呆的时间还长,可他们头一次进这种公侯豪门,那种战战兢兢的神态却根本掩藏不住。
此刻,早一步被朱莹打发回来向太夫人请安,正等在垂花门的湛金和流银,便拉着庆安堂中的大丫头玉棠和玉兰。
见张寿徐徐策马过来,流银便得意地挑眉道:“我没骗你们吧?看看寿公子,哪里像是什么乡下地方出来的!整个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这样风仪气度的!”
玉棠和玉兰四只眼睛盯着张寿看了足足好一会儿,这才意识到失态,忙不迭移开目光。素来和流银交好的玉兰,更是使劲拧了她一下,气急败坏地:“你还?刚刚我们问寿公子的时候,你在那东拉西扯尽废话!”
湛金也低声道:“看一旁那两个和寿公子学过两年的学生,明显就要拘束得多。从前我总觉得什么样的水土养什么样的人,现在我真是不信这话了。二少爷还叫嚣什么绣花枕头一包草,要真是这样,怎么连他死命想要大姐嫁的陆三郎,都留在那融水村不回来了?”
玉兰却若有所思地:“寿公子算学赋肯定出类拔萃,只可惜不通经史,下科场就难了。不过没事,只要太夫人在,大姐进宫去求,什么美官要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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