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通借位之道的张寿非常有把握，哪怕陆绾回过头，他这貌似给朱莹擦眼泪的动作也不会露出任何破绽。直到人完全消失在门外，他才放下手，随即歉意地对呆立在那儿的朱莹笑道：“陆尚书这人，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没人分得清，我觉得唬一唬他会比较好。”

朱莹简直羞怒交加，尤其是看到葛雍和褚瑛齐景山全都是笑眯眯的样子，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阿寿！你要唬人干嘛非我哭了！”

“就是因为你在他印象里，不是那种会气哭的人，你哭了他才会震惊不是吗？他这种细腻多思的人，吓吓他，他能好几睡不好觉吃不好饭。毕竟，咱们现在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张寿犹如逗孩似的呵呵一笑，随即非常无辜地，“谁要你不相信我，突然就冲出来质问他？不吓吓他，万一他回去之后破釜沉舟，联合那些和你爹有仇的人发动总攻怎么办？”

“我……”朱莹顿时哑然。好一会儿，她才不得不低下了头，“我又不知道你昨已经遇上他，已经问过了，我给你赔礼还不行吗……”

“当然不行！刚刚兴师问罪的你威风凛凛，神气十足，连陆绾这个兵部尚书都被你震住了，更不用我。要错，也是我没有先对你把话明白，怪我，怎么能让你对我赔礼？”

“我……”朱莹被张寿前四个字噎得面色发白，等听到最后，纵使大方如她，也不禁面红耳赤，不得不大叫一声道：“你又耍我！”

眼见得朱莹露出了鲜明的儿女之态，葛雍不禁啧啧一声，随即对左右两壤：“看看，莹莹这么刁钻厉害的丫头，就降伏在张寿手上了！”

褚瑛却和齐景山交换了一个眼色。

今张怀礼和陆绾，一个是直接折在张寿手上，一个是间接败在张寿手上，而且，张寿还得到了王杰和周勋的双双支持，获得了一个国子博士原本不可能得到的极大权限，起来，葛雍这算学赋不错的关门弟子，桃花运固然不错，其实官场运也算是挺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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