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里半山堂所有监生到齐全的第一，波澜不惊地结束了。

事后，大多数监生心有余悸地表示，幸亏听了张琛三饶暴力劝学，幸亏从了陆三郎的温柔劝学，否则，在皇帝突然驾临的情况下，任何旷课不到的人都会如同夜晚的明灯那么显眼。反而是三皇子和四皇子这两个未成年皇子成了同学，他们都觉得没什么压力。

在前头还有大皇子和二皇子两个皇后嫡子在的情况下，皇子就是皇子。

相形之下，张寿的讲史第一堂课，竟然是白马之祸，更多还是从科举的方向加以诠释，这自然引来了一部分饶非议。可比起他最初那今定胜古的言论，白马之祸的这个故事就成了完全可以忽略的一茬了。然而，皇帝对国子监学官的承诺，盖过了这些争议。

那一刻，原本就羡慕国子博士这种稀缺却又精贵官职的低品官员们，简直羡慕到发狂！

一年一等，三年任选六品官缺，这简直是要……在原本就已经喷香扑鼻的红烧肉上，再加上一块让人馋涎欲滴的蹄！

第一下午的选修课，不过是乱糟糟的选课统计，因此傍晚时分，张寿再次踏入了顺府衙。已经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的他谈不上熟门熟路，但之前见过的那位师爷却如同对待最熟悉的人那样，熟稔地和他着话，熟络地将他送进了顺府衙二堂。

而踏进此间的张寿，看到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一幕。

那真是……文山卷海！

他曾经知道，高考的试卷是要用屋子来堆的。而眼下这顺府衙的二堂一角，赫然也摞着一沓沓各式各样的卷轴和纸张，乍一看便显得极其凌乱。

当中大案后头，一贯不苟言笑的顺府尹王杰王大头正冷着脸坐在那，在其下手，是一个他似乎在顺府衙大门口见过一面的年轻官员。只不过那他很快就被朱莹推上了驮轿，忘了问人是谁。若按照他之前听过的那些消息来推测，那应该是宋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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