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懂。这就是三皇子回宫之后，在乾清宫见到皇帝之后，老老实实给出的回答。而对于这样一个厚道的孩子，皇帝在最初的一愣过后，却是哈哈大笑到眼泪都差点出来了。作为一个时不时戏弄自家儿子的恶劣父亲，他当然算到了陈献章可能不因太子到来而调整内容。

只不过，自己这个诚实且好学的儿子如此吃力，那些举人们就真的好到哪里去吗？

于是，笑过之后的皇帝冲着三皇子轻轻勾了勾手，等人愧疚地上前侍立在他身边之后，他就事无巨细地询问了一番今去公学的情况。得知张寿非常体贴地介绍了陈献章的弟子梁储来给三皇子做讲解，自己又出了一番很有见地的话，皇帝不禁饶有兴味。

他揪了揪自己的胡子，再次笑了一声。

“张寿年纪，懂得真不少。而陈献章就如同朕那老师得那样，确实有所坚持。毕竟，去了那么多人，若单单为了让你能听懂就改掉既定的讲学，只怕他也对不起自己的那份坚持了。只不过……他真觉得那些举子是冲着讲学去的，不是为了有个对别人炫耀的机会？”

三皇子也很赞同父皇的话，忍不住就声道：“所以，我觉得老师和我得那些话，好像不仅仅是给我听的，也是给别人听的。是不是老师这样一，别人就不会在外头乱评价一通，那位白沙先生讲的东西晦涩难懂了？”

“没错，既然你亲口白沙先生是会思考的人，那么，这些举人在往外传的时候，当然就会好好斟酌，因为深奥是一回事，对外头人承认自己听不懂，则是另一回事，那很丢脸。”

“只不过，陈献章如果想要借此来筛选合适的学生来传授他的学问，朕觉得恐怕有点难。你不是也了，事后的提问环节，真正问到讲学内容的举子不多，更多的人都是自报家门，然后问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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