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

江凛还在读高三。

最后一节晚自习，他经常会跑到教学楼的天台，躺在一条长椅上仰望着夜幕，放空自己。

有一天晚上，一个女生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她喃喃自语着，先是驻足茫然四顾。

天台上面没有灯，借着远处建筑的灯光，江凛抬头看了眼女生，是同班同学范郁霄。

江凛躺在背光处，女生并没有看到他。

他轻叹口气准备回教室，如果被大家看到他和一个女生同在天台，肯定又会捕风捉影胡乱猜测。

就在这时，范郁霄慢吞吞地抬起脚，她动作缓慢，像是被什么牵引着，走向了天台边缘。

天台有一米高的水泥护栏挡着，女生抬脚就爬了上去。

江凛：“……”

不会是想不开吧？

江凛回忆了下范郁霄在班上的表现。

只记得她成绩一直是年级第二，前几天在课堂上突然情绪失控顶撞了老师。

可这还不至于去自杀吧？

“范郁霄？”他试着叫了一声。

范郁霄显然没注意到天台上还有别人，扭脸看向他，神情立即变成了警惕，生怕他会过去一样。

江凛往前一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你先下来。”

范郁霄使劲摇了摇头，表情很痛苦，忽而又笑了，“你瞧，天是黑色的，地是黑色的，我死后也是黑色的……每天都有个声音，不停地对我说让我去死，我每呼吸一口都很痛苦……我现在跳下去就能解脱，反正，也从来没人在乎我的感受……”

她言语没有逻辑，说完又往前挪了一步。

“你先冷静一下，你继续说我听。”

江凛声音拔高了半分。

他距离她有五六米之远，如果她跳下去，他就算是飞都来不及抓住她。

“再见，江同学。”她几乎就要往前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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