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宫殿内数千只蜡烛齐齐点燃，衬得大殿之内依旧明亮如昼。

耳边各类的恭贺声不绝于耳，推杯换盏的声音，蜡烛燃烧的声音，一切声音都萦绕在他耳边，然而他却没有丝毫欣喜或者兴奋的感觉。

燕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他听着耳旁礼官的声音，环视在场殿内的所有人，还是没有看到那个他想象之中会出现的，总是出现在他梦中的身影。

他凝视着紧闭的殿门，目光微沉。

那天她说话的样子还在眼前，还有她杀了连阙之后说的话。

那天少女面容清冷，身上披着一件红色斗篷，举手投足之间尽是淡然洒脱。

“不是为了你还能是为了谁？”

“你是天选之子，我是上天派来下界帮你的，顺便还能帮你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去西天取个经什么的。”

“那能不能把佩服换成喜欢？”

这些画面覆盖了耳旁的所有声音。

于是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心情忽然就有些不好。

只是他一直没什么表情，没人看得出来。

那方礼官已经拿着礼单开始念诵，声音依旧带着点灵力，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听见，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刺耳。

殿堂之上，推杯换盏。

礼官站在燕凌的下首，手中拿着一柄写满了了字的长卷，开始逐字逐句地念诵道：

“建邺苏家苏屹公子送来贺礼——六品法器乾云剑一把！”

在场许多窃窃私语声瞬间响起。

“苏家真是阔气！不愧是建邺城第一世家，一出手就是六品法器！”

“竟然是六品法器！六品法器实属罕见……”

“据说上一把六品法器现世，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

座上燕凌刚从思想中回到现时，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地微微点首，声音低沉而好听，喜怒不形于色，“苏家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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