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今日没有和谢黎安聊家常的想法，他的眼神一直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良久，他才道：“罢了……你这小子的心里已经装得满满当当，就算伶伶跟了你，也是嫁了块木头。”

谢黎安神色微动，将喉间的话语，咽了回去。

他委婉道：“慕伶姑娘可以寻到更好的良人。”

慕老沉沉的应了一声。

“那丫头如果不跟着我一起来这里，确实可以配个良人。可现在在这里，哪儿有什么良人？”

他叹了一口气，道：“战乱又要再次发生……而我，我又活不了几天……待我死去，伶伶该怎么办？你来这里杀敌上阵，护住一个女人，不是难事吧？”

就算谢黎安没有答应娶慕伶，慕老仍旧想将她托付给他。

这是慕老第二次提起这事，他以为这样的话，谢黎安就应该不会拒绝。

可谢黎安还是那副铁面无情的表情，义正言辞的拒绝道：“战场混乱，我的职责是领兵打仗，尽全力护百姓周全。为了一个女人打转，这是行不通的。”

慕老又叹了一口气，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罢了、罢了！”他叹息的语气都加重了几分，蕴着无奈和自责。

谢黎安静立在一旁，以他现在的立场，也没办法劝慰什么。

又聊了几句，估摸着外面的王大夫忙的差不多了，他抱拳对着慕老告辞。

慕老点了点头，对已经走到门口的谢黎安道：“为国为民死而后已，是英勇之举，但英勇不止有献身。”

“战场上，要豁了命的去战斗，更要学会怎么从地狱爬回来。”

“……”

谢黎安并没有回答慕老的话，他转身对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静默的出了屋子。

院子外面，他和王大夫迎面遇到。

王大夫一看见他，就缩着脖子站在一旁，给他让出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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