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忽然想起出家人不可谎语，雨后晴低下头。“嗯。”

“如何？”

“从前打坐时，”雨后晴回忆起近些日子的感受。“听到梵乐，只觉得愉悦开心，如今，便时常想起魔界那孩子哭泣的模样。即便想起六界中，被魔后杀死父母的孩子哭时的模样，那般劝诫自己，也无法释怀。”

雨后晴看向菩萨，“连这梵乐也如同在训斥自己一般。”

菩萨依旧闭着眼睛，声如磐钟。

“雨后晴，你恨过一个人么？”

脑海里忽然闪现出几十万年前的过往。

那时的雨后晴，不过是上古时期一只普通的松鼠精灵，一日，被人类追杀到林深处，偶遇菩萨。

惊讶之余，她好奇地问菩萨，为何自己宁愿吃最差的松子，不夺人类果实，依旧被人类厌恶。为何自己做了许多好事，却不被他人理解。菩萨常常考量她，便微笑将她纳入门下研习佛法。

“恨过许多。”

说出这话时，雨后晴都有些惊讶，几十万年的修习，自己仍没有忘却那些红尘。

甚至不愿撒谎。

佛眼微笑，“那你爱过一个人么？”

雨后晴皱眉想了想，“从前身为精灵，化为人身在凡间游历时，有个大妈帮过自己，这算爱么？”

佛声微笑，“这是善。”

“哦那我知道了。菩萨，您说的是男女之情的爱吧？”雨后晴想了想。“那没有，太麻烦了。”

“有爱就会有恨。”佛声缓缓。“雨后晴，你原本对这世界太贪爱，所以才会生出许多恨。当有许多恨时，也会果报出许多爱。”

“菩萨，”雨后晴看向菩萨，眼神疑惑。“您这前半句，我还能听懂，这后面的话，我怎么……”

“雨后晴，”佛眼缓缓睁开，慈悲威严，“诸佛千万化身，你也可去历练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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