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晏清和罗安安两人进里面。

房间里，巫医盘腿坐在几案后面，一身袍子从头遮到脚，只露出两只眼睛。

他早已料到两人会过来，挥手示意助理上茶。

两人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喝茶，便没有动面前的茶碗，很恭敬的向巫医道谢。

邵晏清用现成的借口：多年前来求助，现在来感谢。

隔了这么些年才过来，很明显缺乏诚意。但巫医心思通明，人情练达，欣然接受邵晏清的道谢。

双方寒暄一番，邵晏清提出自己的疑问，“我这些天学习做工具，小有所成，带着成品向老师道谢。老师家的夫人向我夫人提出岛上一个现状，不知你知不知道？”

巫医眼睑下垂，遮住眼中所有的情绪。整个人像从黑暗中爬出来的恶魔，压抑又诡异。

“岛上的事情，我大部分都知道。你说的可是女孩想嫁给外乡人这件事？”

邵晏清点头，“我和我夫人在岛上居住的日子很短，不了解岛上的风土人情。听说岛上的女孩要嫁给外乡人，我还替那几个坚守工作岗位的傻小伙高兴呢。但听老师夫人的意思，好像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完全把皮球踢给巫医，正是为了看巫医如何应对。

巫医沉思片刻，“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有些事情注定要发生，谁也无法阻止。”

说完，拿起茶碗喝水，重重地放下茶碗，发出砰的一声响。碗中的水溅出来，撒在桌上。

罗安安仔细观察巫医的反应，问他，“您觉得这种现象值得鼓励？”

巫医摇头，“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但是我想到祖先留下来的一幅壁画：大山中淌出一条河，河流经过山间田园，经过村庄。某一天下暴雨，河流泛滥淹没了村庄。幸存下来的人得了教训，想出来着建堤坝这样的防备措施。但总不见效果。家园一次又一次被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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