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童看向葛良，语带玩味的道：“葛教授，你刚才说我是在推演天机，那你岂不知天机不可泄么？”

“你……”葛良又惊又怒，你他娘的刚才为何不早说？等我把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再轻飘飘的来上一句天机不可泄就把我打发了，这不存心欺负人么？

“葛教授稍安毋燥。”不等葛良发作，舒童双手轻轻按在他的肩膀上，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轻道，“刚才那句‘无襄则无淮，无淮则江南唾手可下’可并不是我说的，而是刘整给忽必烈的谏言，葛教授不知道此事么？”

这句话其实舒童之前也不知道，是姜才在芦花岛时有次喝高了，无意中提过此事，被躲在一旁的舒童听进去了，这才清楚蒙古方面为什么要一直盯着襄阳打。

葛良摇了摇头，他一个书院的教书先生，哪里知道这些军国大事。

舒童又继续道：“不知葛教授是真的在心忧国事，还是在担忧自己的前途？”

“这有区别么？”葛良一把打掉舒童搁在他肩头的手，站起身气呼呼的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对了，你刚才说没几天好日子过了，是什么意思？”

舒童转身重新落座，继续低头喝茶。

“你…你是说襄阳就要守不住了？”葛良颤声道，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还能守多久？”

舒童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真当我是仙人弟子了？我哪知道能守多久。”

“那你就好好推算推算啊！”葛良两眼通红瞪着舒童。

舒童也不知道历史上襄阳城是哪年被攻破的，只知道襄阳城破后南宋政权就差不多完了，于是抬起头直视着葛良：“不管襄阳还能守多久，我觉得还是早做打算比较好。”

葛良仿佛没听到舒童后面的话，一屁股跌回到座椅上，口中喃喃道：“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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