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西蒙一直站在偏后位置,听到冲锋号第一个冲出去的人基本都成了烈士,尤其是他这一代人看多了各种工业光魔出产的战争特效片,深知除了主角以外任何一个人挨一发子弹都得暴毙而亡,哪怕是一发被人饱受诟病的9MM帕拉贝鲁姆圆头手枪弹,所造成的痛苦也远非普通人能忍受,没谁会喜欢吃一发打中人身就大概率死亡的黄铜空尖弹,更何况现在是废土战争,稀少的盘尼西林、磺胺、速效止血带都是军官一级才能定量配发的保命医疗。一旦击中四肢之外的肌肤,尤其是肚腹、胸口、大腿这类引起感染、大失血的要命地方,就以盖革计数表时常攀升到四位数的辐射环境,中了枪子真的只能听天由命。
能像拉米雷斯一般血里泥里摸爬滚打二十年只是丢了一支眼睛?别说当下了,战前人也得敬告上天,说一句好运好运。
甩了一把被飙溅出来的墙砖碎屑擦出的一脖子血,西蒙拨掉婊子枪侧边,仅以一层铁皮从外到内逐渐收束从而禁锢子弹的弹匣,有些时候连他这个经受了严格训练的游骑兵都不好分辨出这到底是弹匣或是弹夹、桥夹,至少这类武器粗制滥造有一个优点,不挑嘴,随便锉削一下枪管就能更改出任何口径的子弹适用,别说枪械寿命,这把点焊痕迹极度明显的枪要是能连续射击二十发子弹而不烫到没法握住,使用者就要谢天谢地了。
“我们得想办法脱身。”拉米雷斯凑过来低声说道,看着西蒙一颗颗拨掉子弹又一颗颗装回弹匣,说道:“你搞什么?”
“假装自己崇敬血神。”西蒙回道,插上弹匣,幸亏婊子枪设置了保险,虽然非常不可靠,听说这玩意每年打死的自己人赛过打死的敌人,西蒙很自然地想起那会儿从柯尼斯堡撤退回米伦三岛养伤,康复期间在医院旁散步,镇子上有个战争博物馆,某个红头盔的家伙吹嘘着拿一把机关枪三分钟一个帝国步兵连,于是西蒙指着陈列柜里一支外表肖似婊子枪的一截水管,讥讽道:“所以你们还是没能夺下那座遥远的桥,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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