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美人更加心虚起来：“你说什么胡话？”

常相思戏谑道：“戏言了一辈子，临了想说句真话，也要被人说是戏言。”

徐美人声音提高了许多：“你若敢胡说什么！我就......我就......我就让你遗臭万年！”

常相思满意地点点头：“那就要多谢徐美人了，总算言而有信，让我出了名。”

徐美人瞪着常相思，芳兰暗暗拉住了徐美人，微微对她摇了摇头。

凌霄霄用那双微微合着的桃花眼，似是半梦半醒般看着常相思：“你想说什么。”

常相思对蕊黄道：“拿出来吧。”

蕊黄拼命摇头：“我还想活！你不想活了！可是我想！”

常相思冷眼看着蕊黄：“你以为你活得了？你的主子也没有半分拿你当人看。”

蕊黄还是拼命摇着头。

常相思不耐烦地伸手将蕊黄擒住，抬头对妙绿道：“小丫头，拿吧。”

蕊黄拼命挣扎，可她到底还是挣不过常相思。

妙绿麻利地将蕊黄想藏匿的东西拿了出来，给凌霄霄呈了上去。

凌霄霄接过来，看到是一封信笺，展开粗略看了一遍，微微笑了笑：“这种鬼话你也信？”

常相思似是自嘲一般也笑了笑，平静道：“娘娘不在池中，哪里知道我们这些小人物的哀愁。都是唱戏，谁不想一步登天大红大紫，从此抬起头来，在下等人中也算走到了极致，也不枉生了一遭。若是有那么一丁点可能，拼死也要奋力一试。”

凌霄霄不知作何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常相思的笑平和了许多：“娘娘这样的人物，是不会理解的。我九岁被卖给梨园行，苦苦学艺十数载，师父将藤条都打断了不计其数，滚烫的烟袋锅子在我嘴里不知搅过多少回。我受了这么多苦，换来的只是没日没夜地跑龙套，收拾后台箱子，给角儿们勾脸，班子里谁不顺心了想啐一口就啐一口，想踹一脚便踹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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