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离是被嗡嗡地人声吵醒的，闹哄哄地，好像千万人齐聚议论着什么一般。

她缓慢睁开双眼，挪动酸痛地身子，从天花板移开视线，夏瞏坐在床边正在削苹果，看到她醒了，便将手里的活放一放，道：“姐姐，你醒了。”

“外面是什么声音，怎么这么吵？”

“噢，二哥出去看了，好像是某床的病人突发急病没抢救过来，家属不依不饶，带着人大闹医院了。”

“啊？”，林离情绪浮动，表情凝重，道：“扶我下床，我要去一趟洗手间。”

“好。”

厕所间空间小，其中一面墙和走廊连着，让外面的声音更加清晰，病人家属哭声一片，多数是中年女声，男人则是愤怒的叫吼，骂骂咧咧地，无非都是一些侮辱地话。

走廊上偶尔传来护士的尖叫，但几乎所有医护人员都选择了沉默，没听到什么声音。

林离站在镜子面前，瞧着自己的脸庞，一边脸肿得老高，头上缠着纱布，脖子和手臂上都是划痕，特别是左脚，几乎不能下地，脚底板处缠了厚厚的棉纱。

她以一只脚为中心，扶着洗手台，掀开自己的上衣，果然，腰间的淤青一块青一块紫，在白皙的皮肉上触目惊心。

“咣咚”一下，墙外传来“撞墙了”地嘶吼，中年女声和男人的怒吼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医生的声音“肾上腺素0.5毫克”，现场又开始了嗡嗡声，似乎乱成一团，没一会儿便传来了推车的声音，轮子在光滑的瓷砖上来回滚动，随着脚步声远去。

“叩叩叩”

“宝贝？？”

林离疑惑，这称呼，不是顾城，难道是夏元？

“宝贝？你没事吧。”

“她什么时候进去的？”

“有一会儿了。”

“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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