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提醒吕伟，大家去吃早餐了，很快就要上班！

吕伟定了定神，清醒过来，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快步进卫生间，重新洗脸。

他也没心情改善生活，没有带刚刚收到的辣椒，径自去了餐厅。

木木地走着，感觉灵魂已经出窍，除了谢云的形象，再没有其它事物。

认识谢云十九年，一些记忆深处的特殊场景、特别感觉飞速在他脑海中交替闪现——

那天，他象往常一样在中医院门诊上班，没感觉到与平常有任何不同之处。看到第六个病人时，一个姑娘背着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进来了，不停地点头哈腰讲好话：“请行行好，行行好！让我奶奶先看，奶奶病情很重。谢谢谢谢！”

见老太太呼吸急促，喉咙咕噜噜响，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排在前面的病人有的点头，有的默认，都让奶孙俩插队到了前面。

姑娘转身将奶奶往候诊凳子上放，凳子晃动，吕伟赶紧伸手扶住凳子。

“谢谢医生！”姑娘起身，扶住奶奶的肩膀，托着奶奶的头部，冲吕伟道谢。

吕伟看清，那是一张纯真的、健康的、黑里透红的乡下姑娘的脸，天真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焦虑。

吕伟顿生好感！

在观念大解放的当下，乡下纯真的姑娘不比城里更多，尤其是二十多岁的姑娘还能被太阳晒黑，还能保持着这么天真无邪的眼神，太难得了！

这个姑娘一定是勤劳的、孝顺的，舍不得离开长辈出去闯荡的女孩！

吕伟脑海里就那么忽闪了一下，也不敢多看姑娘，多想什么，开始了望闻问切。

老太太是二十多年的慢性支气管炎哮喘，已经发展到肺心病的阶段。

老太太突然发出恶心的呕吐声，姑娘慌忙空出一只手掌，窝起来接住奶奶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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