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长，我和凌队长就是为这件事来的。”齐恒沉默了片刻，然后鼓起勇气对赵锦文道：“站长，我想求你放何晓光一条生路。”

赵锦文一听，脸色一变，厉声喝问道：“齐恒，你想抗命吗？”

齐恒见赵锦文发怒了，连忙“噌”地站了起来，向赵锦文恳求道：“站长，我，我实在是下不去手，要不是当初何晓光为了救我，把日本饶火力全都吸引到他自己身上，他就不会被日本宪兵紧紧追击，也就不会最终被俘了。”

“要不是何晓光贪生怕死，他完全可以在被俘之前杀身成仁的。既然被俘了，就要做好一死了之的心理准备，他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不惜出卖那些与他同生共死的战友，若不是凌云鹏的别动队及时施计补救，及时通知董文浩，你的行动队早就全军覆没了，不定还牵连整个上海站的同仁。”赵锦文一想起当初得知何晓光叛变的情况后，那种交织着锥心的痛和恼怒的恨的复杂情绪便立即涌上心头。

“站长，何晓光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我看见他身上的刑伤了，这种剜心裂胆的痛苦不是每个人都承受得住的。”齐恒还是不停地给何晓光开脱。

“你见过何晓光了？”赵锦文眼睛一瞪，目光直逼齐恒。

齐恒不敢直视赵锦文的眼睛，低着头，嘴里喃喃地道：“昨晚我原本要去刺杀何晓光，但我想在他临死之前问问他的遗愿。”

“多此一举。”赵锦文冷冷地道。

“他对我，他的遗愿就是拜托我替他多杀几个鬼子。“齐恒不理赵锦文的绝情，含着热泪道：”站长，其实何晓光对他的所作所为追悔不已，所以当他面对我时，明知我是来取他性命的，却不做任何反抗，甘心受死，他当时若存求生之念，只需叫嚷几声，我就难以脱身，可他怕我被日本人发现，把我推出窗外，最后还了一句：他欠我一条命，一定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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