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在第六洲和赛岚接触过，赛岚急功近利、野心写在脸上，又冲动骄纵，并不像后面策划出艾琳娜之死和穆擎天直升机坠亡事件的人。

从心理侧写画像上来说，这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行事作风，如果全部集中在一个人身上，那这个人不是精神分裂就是疯子。

赛岚看着不好相处，但也没有精神分裂的样子。

至于疯……

乔念自己的经历足以证明不是所有的亲人都会爱孩子，但乔为民和沈琼枝毕竟不是她亲生父母。

她亲生父母并没有丧心病狂，季情为了保护刚出生的她，被围杀于公海死无全尸。

江宗锦哪怕十八年没见过，在绕城找到她那一刻开始，就对她挺好的。

赛岚是他亲生母亲，当初在第六洲是扇过叶妄川耳光，也仅仅是一个耳光…一个亲生母亲会跟豺狼虎豹般明知道自己孩子中毒了，还要烧毁最后一味药，任由他吐血消瘦下去？

乔念想不出来，也不想往深处去想。

她甚至不想去‘证明’赛岚身上的嫌疑。

一旦证明赛岚是个疯子。

那他怎么办？

乔念很少去替别人感同身受，这一刻却下意识代入了叶妄川的视角，心脏密密匝匝的冒泡溃烂酸涩演变成疼惜。

她避开这个话题，突然说：“我想再去岛上一趟。”

叶妄川倏然看她，很严肃拒绝：“不行。”

乔念没看他眼睛，偏过头，望向窗外行人匆匆，侧脸映在天光中锋利精致，勾人夺目。

“…仲老始终没研究出解药，我必须要找到解药为你解毒！”

“不……”

乔念突然回头看他，像锥子尖锐：“你早上吐血了吧？”

“……”

叶妄川动了动眼眸，又不想对她说谎。

“你不用回答我，我是医生，哪怕你洗了澡，我也闻得到你身上残留的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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