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相公,刘参相到了门口。”
听了老管家的通禀,范质暗暗叹了口气,随即扭头去看坐在对面的杨炯。
杨炯脸色发白,右拳捏得死紧,整个身子微微的发颤。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范质轻声一叹,淡淡的:“请刘参相至西花厅用茶。”
句大实话,范质一直劝杨炯,让他死了翻盘的那条心。可是,杨炯就是不听,偏偏要和闹事的儒生们搅在一起,成谋划着推翻李中易的残暴统治。
现在好了,文臣集团和儒生集团,受到了致命性的打击。单单是被捕的儒林领袖,就被捉了近百名之多,至于无名无姓的儒生,更是不知道凡几。
等老管家出去之后,范质缓缓的起身,盯着杨炯,:“若是此次脱了身,也该死心了吧?”
“相公,您……”杨炯激动的站起身,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起。
范质没有搭理杨炯,迈步出了内书房,踱向西花厅那边。
西花厅,刘金山稳稳的坐在椅子上,一边品茶,一边欣赏着满屋子的字画。
范质乃是当世大儒,又曾任政事堂的首相,他收藏的字画,每一幅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哈哈,光清老弟,好久不见了啊。”范质进屋的时候,刘金山正背着手欣赏一幅好字。
“呵呵,是啊,是啊,有段日子没见您了。”刘金山闻声之后,随即转过身子,抱拳拱手行礼。
尽管范质已经靠边站了,成了没实权的所谓政事堂相公,但他毕竟是四朝元老,资格甚老,刘金山丝毫也不敢怠慢了他。
“光清老弟,请坐下叙话。”范质走到上首,客气的让座。
刘金山坐定之后,笑着:“范相公的字,越发的精进了。”这倒不是虚言。
范质赋闲在家,整日里除了吟诗作词,就是写字画画。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这句明言确实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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