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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之下,人们对于死人这样的事已然是见惯不惊。
被乱拳打死的儒生被抬走后,场面已经静了下来,但辩论也已经终止。
“道不同,不相谋。”
辩到这种地步,再辩下去已经毫无意义。
那儒生虽然被同门乱拳打死,但他的话还是被同门接受了一部分。
这不是百家学说竞逐于宫廷,希望得到君王中意的时代了,至少在泗上已经不是……因为泗上的“君王”有自己的道义,有自己的学说,更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学说接受别人的学说。
儒生们即将离开。
在场被那儒生死前痛骂的诸多学派的徒众们沉默不言,气氛有些沉闷。
墨家说,义即利也。
正如农家的义,代表着小农的利,那么别家的学说又代表着谁的利呢?
墨家又说,要一天下之义,那么将来天下之义,到底是哪个阶层的利呢?
假使人对自己的需求的追求就是人的本性,那么自己学派的义,又要以什么为主呢?
各个学派的主义,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儒生死前痛骂的话,将各个学派的义用最惨烈的、绕不开的人的需求狠狠地批判了一番。
天下有道,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则笑之。
按那儒生死前的癫狂痛斥,似乎各家学派都有自己的漏洞和倾向。
要么,认可人性的需求,最大程度地发展生产,使得生产始终紧追人需求的增长。
要么,希望人人修心养性,依靠人的修心养性,弄出一套完整的理论:哪种需求是人应该有的;哪种需求是人不应该有的。
亦或者,两者结合。
没有第四条路可走。
许多人想,泗上的路,走的就一定对吗?
很多在场的别家学派的人心中有了疑惑,泗上墨家评断天下是否大利的标准,总结起来只是生产是否提升、天下的财富总和是否增加、大多数人是否得利、人口是否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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