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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那日情形已记不太清,你会不会觉得我有所隐瞒。”
少年低语,远处黄袍闲愁般坐卧于树下,望着那天际流云不知在酝酿着什么,良久,不言不语。
有答复的必要吗,没必要;
既然如此,沉默便好。
翎羽描摹着长袍上绵延的纹路,少年于迎星树下执棋子轻落,水波荡漾开落叶飘摇,明灭不定的晨曦辉光于此间似是被过滤了一层暴烈的衣袍,看不清,亦是看不真切,朦胧成了一团火红色的模糊面团。
光晕涣散,远处少年郁郁寡欢,斜发露水轻染,苍白手指翻页着手中古籍,读诗书,尚礼仪,守纲常,衣着不染,翩翩少年模样,只是断了相思肠;他终究是不甘,却又终究明白,自己跨不过去。
少年倚树闭目思量,远处溪水畔一青涩少年垂钓柳河畔,纤细而柔软的丝线看起来有气无力,不曾挂有鱼饵,随着水波东飘西荡,瞧那样子别说是游鱼了,似是连刺入水表的能力都没有。
那日孩童停留了一宿明月夜便回到恒阳入眠去了,他不曾记得那孩童的模样,不曾记得那一笔交易,浑浑噩噩得好似就这么过去了,什么都没有记得,什么都没有留下,更惶恐那所谓交易了。
段止翎起得有些晚,刻意隐瞒亦或者不经意间那平白年岁里不知为何又少了一天阳寿,初醒时轩禅不曾翻看日历,但察觉到屋内的另一张床铺上昏迷着的少年是霖昶时,他便有所明悟;不过相比于他,那拔步床上的青涩少年状态更是糟糕,一袭水墨长袍,容颜看起来未曾有过变化,手中紧攥有一幅画卷,其上鲜血淋漓、三只蝼蚁。
他感知得清楚,有一只,画得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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