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瞅你，才个把月又剩下一把骨头，你你图啥？真哪躺下，谁心疼你？这大半夜出来也没一个人跟上。”

“是娘不让他们跟着……”着，关大娘叹了口气，“三儿，你娘该咋办？”

关有寿拍着闺女的手顿了顿。

“是不是我爹又了啥？”关有寿放下怀里的闺女，“要不我来猜猜？”

关平安瞟了眼关大娘，转身进了屋——白瞎了她爹的一片孝心！

“你爹倒是没啥，就是我这心里头烦，眼看要分粮，你弟今年可咋整？我问了你二哥，他也够呛。”

关有寿垂下了眼帘，勾起唇角一笑，“老四能攒下那么多私房钱，可见他也是有本事的人，他会跟你实话？我二哥还够呛啥？他哪不是拿满工分，他媳妇又有本事，你担心啥？”

关大娘摇了摇头，“老四就是有大本事，他这会儿也难了，他媳妇转眼要生，就那点工分够啥？”

关有寿眼里闪过一丝黯然。

“你二哥已经借了不少粮，回头还了，就是全跟人换成地瓜，也不知熬不熬得过明年开春。”

关有寿自嘲地笑了笑。

“你大哥，娘就不了。现在就你日子好过，也幸好有你不用娘担心，要不然娘活着都没意思，还不如早点死了好。”

“娘，你别这些话，儿子也难，儿子不过是不想让你担心，幸好有了那头野猪的工分，要不然。”

关大娘脸色一沉，“你接着。”

“啥？”

“不是哭穷嘛？”

关有寿果断摇头，“不想，多了都是泪。”

关大娘气急而笑，大喝一声：“！”

“真？”关有寿迟疑地瞄了瞄她，“儿子真不想让你担心。”

关大娘立即伸出手就要掐……

“停！”关有寿往后一仰避开，“我，我好了。”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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