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比白树还高一点，一米来宽，厚约半掌。

它出现太过突兀，雪村铃一下没刹住，一刀重重劈在了上面。

潮水一样的音波轰然蔓延开，镰刀上瞬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雪村铃眼前一花，瘫倒在白树脚下，她徒劳的捂住耳朵，“门板……这就是你的灵器？”

“……是琴好吗！你不是都听到它在响了么。虽然我也觉得这东西特别像门板……”

白树从琴后绕出来，抬指在上面随意拨了一下，琴弦发出一串duangduang的难听杂音。

几根弦应声延伸出来，连到了雪村铃的各个关节，还有两根从她额头穿了进去，看起来颇有点渗人。

白树面露感慨的看着她，“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头一个主动往它上面撞的。”

雪村铃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嘲讽，觉得这时候应该反驳一下，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四肢丝毫没有动弹的打算，渐渐的，连思维也变慢了。

在白树蹲下身，跟她对视几秒后，雪村铃的敌意土崩瓦解，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她只觉得眼前的人好像变成了自己的大脑，自己则是供他驱使的手脚，无法反抗，甚至根本提不起反抗的意识。

就算现在白树让她裹上鸡蛋液粘满面包糠去跳油锅，她都会眼也不眨的立刻执行。

白树当然没直接让她去死，他还有事要问。

他没什么形象的往雪村铃旁边一蹲，随口问，“到底是谁告诉你能通过杀死死神，来复活人类的？”

“是……”，雪村铃嘴唇嗫喏了几下，又合上了，她眼神迷茫，没有焦距。

想听从他的一切要求，想把所有事都告诉他……但那片记忆好像藏在海底最深处的阴影，怎么也抓不住、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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