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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安淼也会觉得，不管是多有本事的医生，也只能治疗身体上的伤口，这比那些能对改变一个人东西，就算是在厉害的大夫都会无能为力。

这一点，在她看到暗香一边吐血一边还在向着口中送药的瞬间，尤为的深刻。

她真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个近乎是完美的女人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而她的脸上甚至没有丝毫的痛苦，动作无比的机械，仿佛那些要喝下去的不是苦涩的汤药，而是一杯普普通通的水一般。

安淼叹了口气，她也算是两辈子为人见过了不少的病人了，之前也不是没有心如死灰的类型，但是像是暗香这种到了油尽灯枯还要靠着一个念头硬撑下来的，还真是第一个。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是不能在继续下去了，你要是再受伤的话，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救你。”

她只能是寒着脸，去警告暗香要是在不要命一样的折腾下去，莫要说是五年的时间了，就算是五个月，她都不一定能有这个好运气了。

但暗香只是笑，她的脸色惨白，整个人透着一股死气，当闭上眼躺在床上时，就连安淼都有一瞬间的错觉，以为她变成了一句冰冷的尸体。

毫无生气，甚至连求生的欲望都靠着仅剩下的念头硬撑，她的灵魂好像早就已经到了其他的地方，身体当中囚禁的，不过是个空白的游魂罢了。

“安大夫，这次真的是谢谢你了，我还以为要死了呢，你的医术真的很不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医生。”

暗香的声音又哑又暗，眼睛也是半垂着的，废了好大力气才勉强的睁开，带着虚弱的笑意对着安淼微微的颔首。

半条命都过了奈何桥了，这人竟然还能是一副不疾不徐的样子，是真的不把自己的命给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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