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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忆之本为劝和而来,却没成想发现富良弼与歌姬似有交际,一时怒其不争,自己先恼了起来,更没料想富良弼为维护歌姬,全然不顾往日情面,当街与她争执,又联想起前几日同欧阳绪也是一番争执,不觉委屈郁结,想到劳心劳力又如何,既没人领情,不妨舍下,乐得一人逍遥快活。
正当悻悻,偏巧遇文延博,忆之本对他就有三分心动,此时见到,愈发觉得体贴稳重,愿意将心事说与他听,遂将前几日富良弼与父亲在书院争执,今日又与自己起争执的始末情形说了一遍,末了,又问起苏缈缈的底细。
文延博自是知道富良弼与晏殊之间的龃龉,却听到忆之今日正撞见富良弼与苏缈缈会面的情景,不由奇道:“原来你并不知道此事啊。”
忆之听了,不觉发恼,说道:“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你早知道,是了,她是你茶坊里的歌姬,你怎么不知,只是你早知道,又为何不告诉我?”
文延博见忆之有责怪之意,只得道:“原我也不深知道,富兄为查案找上她来,我才知道,她三岁时被偷的,十二岁起在鬼梵楼里作陪,被逼着,什么勾当都做过,后来开了脸,愈发生得窈窕妩媚,又是难得地聪慧通透,地下那些见有利可图,这才将她买入乐籍,再卖给我。”
又道:“她说自己小时候的事儿一点也不记得,从前是被打怕了,如今是什么都不在意了,也没什么念想,捱一日是一日,也就这么着。我听了都觉得可怜,还说每月的月例打赏都要被拿去,只留些脂粉头油钱,若是钱少了,还要捱打。富兄为掩人耳目,装作恩客接近,一来二去,生了情愫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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